&esp;&esp;季昭荀飘了会儿，穿墙而去。

&esp;&esp;等玉流光再次想起这么个鬼的时候，抬头一看，鬼影已经不见了。

&esp;&esp;———

&esp;&esp;季明守今天留在明耀集团加班，没有回祖宅。

&esp;&esp;他刚开完一个线上会议，这会儿精神上略微疲惫，放下电子设备，季明守撑了一下头。

&esp;&esp;他闭眼安静一会儿，一道人影不期然跃入精神海。

&esp;&esp;季明守睁眼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。

&esp;&esp;手指捏在照片一角。

&esp;&esp;“玉…流…光。”

&esp;&esp;季明守盯着照片上的人，缓慢地念着他的名字。

&esp;&esp;这个名字很好听。

&esp;&esp;光是看字面，就能想象他的长辈给予了他怎样深厚的爱。

&esp;&esp;流光，流光。

&esp;&esp;四四方方的照片，将外形完美的男生囚在其中。

&esp;&esp;那时他刚入学薇尔，校服穿在身上略大了一些，他骨架小，身量高挑，加上长得令人惊艳，一经开学就在薇尔引起不小轰动。

&esp;&esp;薇尔论坛是为他创建的。

&esp;&esp;在此之前，薇尔校方没有特别去创造一个平台供学生交流。

&esp;&esp;那时候表白墙比较多，每天的日经贴就是表白，表□□英三班的玉流光同学。

&esp;&esp;不夸张地说，季明守几乎看过论坛里的每一个帖子。

&esp;&esp;不论是爱慕、“诋毁”、还是没有意义的浪费时间的表白贴，他都看过。

&esp;&esp;看时与有荣焉，又为此生出些阴暗的复杂嫉妒——季明守觉得很遗憾。

&esp;&esp;明明是他最先注意他，最先发现他的。

&esp;&esp;那时候哪有蔚池这些人。

&esp;&esp;怎么忽然，那么多人都要抢他的流光了。

&esp;&esp;他只是想等他毕业而已。

&esp;&esp;季明守抓着照片，片刻将照片放回抽屉。

&esp;&esp;如果那次帮他办理退学成功了……

&esp;&esp;他再拿着钱权找他，帮他处理这些琐事，像个英雄那样，他会依赖他，逐渐感知到他的心意，和他顺理成章在一起的。

&esp;&esp;如果不是季昭弋这个蠢货将他曝出来。

&esp;&esp;季明守眼中浮现些许阴翳。

&esp;&esp;“吱呀”一声，他站了起来，朝办公室外走去。

&esp;&esp;呼啦——

&esp;&esp;桌面单薄的文件被一道风吹起，飘飘然落在地上。

&esp;&esp;听到风声的季明守脚步停了下来，回头早了眼飘在地上的纸。

&esp;&esp;办公室完全封闭。

&esp;&esp;窗户关着，窗帘遮在上面。

&esp;&esp;现在是夜里十点到十一点之间。

&esp;&esp;明耀集团大部分员工都已经下班，整栋楼只有核心员工还在加紧办事，这一层楼中还亮着的办公室只有另一位董事会成员，以及他的。

&esp;&esp;风是从哪吹来的？

&esp;&esp;季明守定定看了一会儿，抬步走去，将纸捡了起来，按在桌上。

&esp;&esp;紧接着他转身，再次朝外走去。

&esp;&esp;——哗啦。

&esp;&esp;这次是窗帘被风吹起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季明守站在门口，和季家兄弟三四分相似的脸神情不定。

&esp;&esp;阴翳的黑色眼瞳倒映着翻飞的窗帘，哗啦一声，被阴风吹起的窗帘露出一片暗色的玻璃。

&esp;&esp;他站在其中，玻璃里浮现他的面孔，逐渐的，这张面孔从他的变成季昭荀的。

&esp;&esp;黑漆漆的眼瞳贴在玻璃上，平静而诡异地注视着他。

&esp;&esp;季明守转身去开门。

&esp;&esp;门把手像被冰块冻着般，又冷又僵，竟然完全按不下去。

&esp;&esp;这一瞬间季明守想到了祖宅的灵位。

&esp;&esp;又想到前段时间公司闹鬼时间。

&esp;&esp;那次他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