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身后一声巨响，乐恩回头见鲜艳的一阵橘色红色缠绕在半空，托着脸在车里大笑。

林端拍了拍她后背，要她坐好，可她不愿意坐好，只想跪在座位上看身后的一片废墟。

“我们去哪？”

林端抓抓她衣服，乐恩很不情愿地坐下来，又问了一次，我们去哪？

“你想去哪？”

“我？”乐恩想，想不出有什么好地方，“你带我走吧，去我没去过的地方看看风景。”

终于有机会，一齐走南闯北，乐恩从没感受到这么欢快的自由。

好久没碰枪了，乐恩故意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林端头上，笑道，“林端，我要杀了你。”

他一笑，“好啊，你杀我的话，我还是愿意的。”

这么快同意了，她一时心觉无趣，原是指望林端对自己求饶，哪怕是说几句好话。

他的车速不快不慢，香香在后座上好像睡着了，整个身子盘成一个球。

乐恩偏头看他侧脸，枪口从他的额头不断下滑，一路描着他的侧脸，乐恩动作缓慢，像是要在几秒里要记住他的所有面部细节。

“喜欢？”

乐恩笑着挪开目光，“自恋。”

两人显然离开了市中心，乐恩也说不清两人到底走了多久，睡睡醒醒，直到林端把车停在路边。

路边有个很旧的房子，林端下去拿东西，乐恩迷迷糊糊只觉怀里一阵温暖，香香趁着林端下车蹦到她身上，毛发柔软的好像毯子。

“你还讨厌他呀？我可从来都没有讨厌他。”

狗的舌尖轻轻舔着乐恩的手，随即跳上林端的座位盘成一团。

林端正装着一箱箱的东西，抬头见乐恩养的狗没影了，顿时吓得脸色发青，来到副驾驶正要敲窗，谁知那狗大摇大摆的盘在他座位上，朝着林端的脸吐舌头。

乐恩降下玻璃，“别跟狗过不去，它在帮你暖座位，固热度。”

林端无话可说，伸手敲敲乐恩的脑袋，这么久，她脑子转的还是那么快。

刚刚在仓库里，他打算放火直接烧掉所有尸体，没想到乐恩把他推到车上做好，从他身上摸出打火机，点燃后朝着仓库猛地一抛。

她钻进车里，跪在座位上倒数。

身后爆炸的声音很大，但是乐恩却能笑出声来，他瞥了一眼后视镜，满满的红光。

乐恩拉着他的手，“你先等下再走，亲我一下。”

她侧身用后背挡住香香的视线，在林端嘴唇上轻轻一碰，看他还愣在窗边不走，满眼只有乐恩逗弄他的笑脸。

身后香香在哼唧，它或许知道面前的人类在做什么，在二人分开后跳到乐恩腿上。

林端从车前绕到座位上，拉开车门坐下，座位上很暖。

乐恩一下下拍着香香的身体，哄着狗。

已经快要离开城市了，周边不见建筑，大都是树与草，养眼的绿色。

乐恩捂着香香的耳朵，“林端，我想上你好不好？”

他眯了眯眼，“什么？上我什么？”

“就是上你啊，”乐恩偏头朝他笑，林端想了想，有那么点理解了。

“那你想怎么上我？”

两个人在外面，也没有床，那群警察不知什么时候就能追上来，一想到自己又做回老本行，乐恩全身上下一股股的兴奋，刺激的她身子发紧。

“抓我的都是些什么人？”

“警察，确切来说也不算彻彻底底的警察，他们都是给警察办事的，以前也跟咱们对着干。”

乐恩笑，“你的对家啊？”

他自认为自己的“对家”也就只有警察，这些人如今造次也只是趁着身后警察的力气。

手机震动，屏幕弹出一条本地推送的新闻，她举起屏幕至林端脸前——

“咱俩干的好事。”

他点头，“既然是好事，那就应该高兴。”

乐恩亲眼看着自己与林端成为本市“通缉”对象，照片高高挂在屏幕上，只是这照片并非来自她的证件，看起来，更像是他无意识中被拍到的正脸。

背景已经全都被遮掉了，换成了白色。

那天她穿着黑白色的衣服，乐恩放大照片，衣领上有一撮狗毛，她想起来，应该是带着香香去机构那天，说有个新学生要编到她的班级。

林端见她对着屏幕发呆，就从口袋里掏出糖果，“有点低血糖吗？”

乐恩接过糖果，撕开包装塞进林端嘴里。

“你先吃吧，你开车耗神。”

新闻上说，已经出动警力一类的话语，乐恩摸着香香昏昏欲睡的脑袋，很确定的问他，“怎么办，我现在真的好想睡你。”

“那就给你睡。”

谁也不会把“睡”这个字放在心上，对于二人来讲，就好像一个寻常话题，林端默认自己是“被”睡的那一个。

他找了一处空地，借着树叶与高草之类的遮挡，从